殷落痕的轻功绝佳,只是内力不够,他初时还能跟上那人,可是一到假山边便发现自己跟丢了人。
殷落痕觉得奇怪,他的轻功真的差到这种地步了?
天色已经昏暗,夜幕黑沉沉的,这里似乎是五湖庄一处花园。
殷落痕只觉得奇怪,什么人会这么晚了鬼鬼祟祟地在庄子里?
这人的武功相比起殷落痕只高不低,他忽然感觉到手里的天诀一抖,几乎是立刻感觉到了危险,他足尖点地直直往旁边一划,让开了从自己背后袭来的那道劲风!
殷落痕只觉得背心上冷汗冒出来——因为只有一道劲风,一道黑影!神鬼莫测的轻功!
天诀让自己追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恨不得现在就想要问个清楚,可惜问不出口来。这个时候分心绝对就是找死!
他干脆地背靠着假山,采取防御策略。“阁下夜探五湖庄,有些胆量,在下一向是佩服此类人,不知阁下可否现身相见?”
一般这种情况,他询问了之后不会有什么回应,电视剧看得太多,殷落痕形成了惯性思维,所以他其实根本就没有期待过这神秘的人物会回答他如此造作的问题,只可惜他错了——在听到那人的回答的时候殷落痕就已经分了心。
“你武功微末,还敢来追本尊,胆子真是不小。”
殷落痕听这声音鬼气森森,不由得暗自打了个寒噤,这声音虽阴森森的,可是殷落痕总觉得熟悉,他不断地思索着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这声音,可是还没来得及出结果,又是一道劲风扑面而来,这一次太快,就算天诀有示警他也不能完全闪避开,似乎有勾成爪的五指向他抓来,他只来得及一侧头,却有鬓边一缕头发被那尖尖的手指甲擦到,竟然落了下来。
殷落痕心惊胆寒,却强撑着声音道:“明人不做暗事,阁下只会玩偷袭吗?”
“第一,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明人,自然只做暗事;第二,你武功太弱,就算我不偷袭暗算,你也没有胜算。”
那人的声音拖长了,似乎戏谑地紧。
殷落痕只差一点就要记起这声音了,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只冰冷的手掌缓缓地贴近了他的脖子,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整个喉咙都被人扣住,只要他稍有异动,立刻就会被这人扭断脖子!
“怎么,服气了吗?”那人距离殷落痕太近,那声音微微低沉喑哑,格外诱人。
可是在殷落痕的耳中,这无疑是桀桀怪笑,只让他毛骨悚然。
“阁下好功夫,在下甘拜下风。”
“这个时候认输?”那人似乎有些嘲讽,“你不觉得有些迟了么?”
殷落痕只觉得脖子上的那只手太过冰冷,他使劲地低下眼,却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淡白的月光,照不亮花园里的路,甚至照不亮殷落痕漆黑的眼眸,可是足够照见他背后这人的指甲。
那略微翘一点的小指,泛着浅浅的水蓝色,看上去美丽而妖异。殷落痕一下就知道是谁了,而且那声音听上去跟那位也很像。
那人的五指微微用力,似乎就要掐下去。
生死关头,殷落痕反而冷静下来,他始终抱着天诀,不曾放手,“你是陆苍茫。”
那人的手僵了一下,转而殷落痕就听到了低低的笑声。
就在他的耳边,近极了。
江湖上都说陆苍茫是个疯子,殷落痕却只觉得这人太有个性,没事儿还给自己染染头发,涂涂指甲,别提多时髦了。
“我还在想,你若是认不出我来,我就权当不认识你,你也不欠我人情,这样我杀了你,就不会心心念念想着我那桩赔钱的买卖了。”
这人放开了手,却缓缓从假山里走出来。
殷落痕立刻回头看去,一看到那假山后面还有个黑漆漆的洞,他简直恨不得一头去撞死,这他娘的自己到底挑了个什么地方!这不是专门给别人钻空子的吗?
见殷落痕一脸的懊悔,陆苍茫倒觉得心情好了,他伸手一拂自己那略有些凌乱的雪白长发,悠然道:“你还欠我个人情,快点还了吧。”
“江湖上谁帮助了别人还天天心心念念想着让人报恩的?你这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殷落痕恨死陆苍茫了,娘的,这种神经病活该被送进疯人院啊!
“帮助别人不求回报?你这是哪里听来的道理?”陆苍茫绕着殷落痕走了几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殷落痕,就像是在看一朵旷世奇葩。
殷落痕翻白眼,“你别晃了成不?陆门主,我这人穷得心慌,兜比脸还干净,我拿什么换你人情啊?”
贞操吗?
……
算了吧,殷落痕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
陆苍茫自然不会跟殷落痕一样没节操,他作出一个很可爱的动作,歪着脑袋,右手食指戳着自己的脸颊,皱着眉头看了殷落痕很久,才道:“帮我杀了季不寒吧。”
……
卧槽你全家啊!
“你怎么不自己去啊?我这样三脚猫的功夫怎么能杀了季不寒?!你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好吗?!!”
情感控制了理智,殷落痕直接一把抓住了陆苍茫的衣领,扯住就使劲摇晃,一副疯狂的模样,“傻货!别以为装可爱就能蒙混过去,你就是想要我去送死对吧?好说歹说咱们也有两面之缘对吧?你不过就是把我的东西还给了我就要我去杀人,以后你要是救了我的性命我特么的是不是要以身相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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