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落痕双眼冒绿光地看着天诀,浑然不顾天诀那黑得能够滴墨的“脸色”,还一个劲儿地喊:“乖,小天诀,你是藏宝图对吧?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不,是我就跟着你混了,求抱大腿……”
“滚!”
天诀真觉得自己自从成了这本秘籍之后忍耐力就直线下降,以往要是遇到殷落痕这种人,别说忍他了,估计殷落痕一开口说话脑袋就直接被他削到地上了。现在却只能愤愤地用血红色的大字来表达自己内心澎湃的杀意——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许殷落痕有句话说得不错,他做人似乎太失败了。
“你到底是不是藏宝图,你就告诉我吧——”拖长了声音,殷落痕开始耍无赖。
“不是。”很干脆的两个字,掐断了殷落痕所有的念想。
他瞬间就如斗败的公鸡、泄了气的皮球,蔫头蔫脑的,“唉,这人生怎么这么苦逼呢……天诀,你真是本失败的秘籍啊。”
天诀被他这句话煞到了,很久没有任何显示。做人失败也就罢了,为什么做秘籍也失败啊……
殷落痕这边伤感完了,又乐呵呵地在这石室里看了起来,他对这些珠宝玉器金银都没有什么了解,说白了也就是不识货,可是很明显,这是落痕山庄的宝库,这里面的东西多半都是价值连城啊!
“这个盒子里是什么?”殷落痕终于逛完了一圈,然后来到了石台边。
他把书妖天诀放到石台上,摊开了看着他的显示。
“修炼嫁衣天诀必备的东西,你打开看到那颗药丸拿出来就直接吃掉好了。”依旧是十分简练冷淡的话语,似乎一句也不想多说。
殷落痕伸长了手就准备去抓那个盒子,可是手刚一碰到那盒子,整个石台就发出了“咔嚓”一声机关启动的声音,他顿时亡魂大冒,还来不及后退一步,就已经被石台上气孔里喷出的烟雾笼罩。
不懂得闭气的殷落痕傻兮兮地呛住了,等烟雾很快消散了,他才觉得头有些晕。
“天、天诀……我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竟然有机关……
可是天诀给他的图上,没有任何显示。
视野内一片模糊,殷落痕还穿着那藏青色的华袍,他一低头,只看到袍角漂亮古拙的缠枝绣纹,然后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会死吗?
不会死吗?
天诀也会骗人?
这是毒杀吧?
……
石室里,石台上是一本纯黑色封面的摊开的秘籍,石台旁的地上,却躺着那藏青色衣袍的男子。
天诀,还真是很难听的名字呢。
他就要拿回自己的身体——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可是为什么,总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呢?也许……是看到自己的身体躺在地上,觉得难以忍受吧?
天诀不愿再多想。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已经因为中毒倒在地上的人竟然又坐了起来!
不能接受!
坐起来的殷落痕只觉得脑袋还有些昏沉,他使劲地晃了晃,感觉自己又好了,站起来蹦了蹦,啧,果然是不死的小强命啊,万岁!
没觉得有任何不适,检查完了自己之后他就走到了石台边。
一人一书静静地对峙。
妖怪秘籍天诀:“你耍什么花样?”
殷落痕一看就怒了,“到底是谁耍花样?明明我们已经约法三章,你刚刚却不告诉我有机关的事,妖怪根本不守信的吗?!”
“发现不了机关,那是你蠢。”一句比一句更毒,杀伤力直线飙升。
可怜的秘籍君可能已经忘了——他现在只是一本任人宰割的秘籍。
于是下场很悲惨——殷落痕一双手直接按到书上,留下一个黑黑的掌印,“我是蠢,根本就不该相信你这种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现在殷落痕虽然没事,可是刚刚的晕厥却是无比地真实,他想起第一次跟天诀交流的时候,他就撺掇着自己去死,而且最理想的死法就是被毒死,他几乎可以肯定,天诀就是故意不告诉他的——因为天诀想他死。
也许,秘籍对他的原主人是有感情的吧?他这个侵占了殷落痕身体的人自然会受到抵制。
“反正你现在也没死,不要想着用什么能够威胁本座,在你没死之前,你跟本座是无法割裂的。”黑色的字体一个一个出现在书页上,并且越来越长,“本座的确是想要你死,不过也算是在证实一个疑惑。你的身体,曾经中过季不寒下的无解之毒‘断崖’,中毒之人不仅功力尽失,而且两天之后必死无疑,可是你现在什么事情也没有。”
这样一说起来,殷落痕想起自己当初的疑惑,听说自己中毒的时候他是吓了个半死的,可是后来发现没有任何异样,刚刚那毒烟也没能够杀了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的确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啊……不过,这完全不能解释你不告诉我有机关的事情。”
天诀表现得极其淡定,整本秘籍的纸页上依旧是白白净净找不到一丝阴云,他淡定地凝出这样几个字来:“乖,别闹,反正你死不了。”
乖……别闹……
殷落痕被这三个字雷了个外焦里嫩,一时言语不能。
天诀,你是崩坏了吧?
殷落痕不说话,天诀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殷落痕才缓过来,“天诀啊,这次的事情咱们就算了,还是谈要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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