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健一愣,然后看看左右,一脸毅色的道:“方贼,你兴杂学,操弄奇技淫巧,罪行罄竹难书,今日我洪健要为民除害!杀!”
说完,洪健就双手握着剑柄,小碎步疾行而来。
“大胆!”
辛老七飞身下马,就这么赤手空拳迎上去。
洪健看到方醒不下马,而是辛老七过来,不禁悲愤的喊道:“方贼,你愧为名将!”
方醒淡淡的道:“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和本伯动手,你这等傻子,不配!”
洪健脚步一滞,可辛老七却狞笑着大步上前。
“啊……”
众目睽睽之下,洪健没有逃,而是奋力的一剑劈来。
“剑是刺!哎!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连剑都握不住。”
方醒看到洪健出剑无力,不禁摇摇头。
辛老七也不闪避,直接伸手一掌劈在木剑的剑脊上。
木剑落地,辛老七劈手抓住洪健的衣襟,反手摔在地上。
“啊……”
洪健何曾被这般粗暴的对待过,他在地上翻滚着,惨叫着……
“闪开闪开!”
正如同以后的电影一般,五城兵马司的人在此时出现了,恶声恶气的驱赶着堵在两头的围观者。
洪健一身白衣飘飘,此时在地上翻滚成了灰衣,他看到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突然喊道:“杀方贼!杀方贼!”
五城兵马司的人先看到坐在马背上的方醒,才看到了在地上嘶吼的洪健。
尼玛!大白天的你穿一身白衣出来,这是给谁戴孝呢?!
“拿下!”
如果是大理寺,或是刑部的人,或许会问问缘由,可五城兵马司的人负责的是治安,而不是破案。
于是洪健就惨了,被两名军士按在地上,旋即被绳子牢牢绑住拎了起来。
“伯爷,敢问此人可是当街行刺吗?”
五城兵马司的人很会做人,话里话外都把洪健钉死在了刺客的身份上。
方醒微微颔首道:“此人当街阻拦本伯,言语间杀气腾腾,在场的人皆可作证,此事本伯就不管了,劳烦各位。”
五城兵马司的人受宠若惊的道:“不敢不敢,伯爷放心,小的马上带回去讯问。只是敢问伯爷,此人可是和您有仇吗?”
“无仇,不,兴许有些。”
方醒看了一眼围观者们,稍微提高了些嗓门。
“有人说本伯挖了圣人家的墙角,这是污蔑!这是一小撮别有用心者散播的谣言,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怂恿某些傻子来干傻事。”
方醒的否认谁也无法指责——你说我挖了圣人府的墙角,证据何在?
虽千万人吾往矣,这种一往无前的精神很可贵,可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还要去坚持,那不是可贵,而是可笑。
“学生这是为民除害!”
洪健还在叫嚣着,方醒冷笑道:“我害了谁?说说,我害了谁?”
大家仔细一想,尼玛!人兴和伯哪里害过人!
“兴和伯弄出来的土豆可是让大家都能吃饱饭!”有人喊了一嗓子。
方醒说道:“别口口声声的说什么为民除害,不知廉耻的东西!你等坐在家中,田地大宅美婢,这些从何而来?不过是民脂民膏而已,也配称为民除害?”
洪健还想驳斥,被一名军士掏出一块土布塞进了嘴里。他呜咽着,两眼喷火般的盯着方醒。
天气很热,方醒没耐性盘恒,就说道:“你口口声声要杀本伯,可拿的却是木剑,这是为何?不过是为了不被治罪罢了,你等首鼠两端的秉性本伯深知,下次要来也罢,最少拿了真刀真枪来,本伯自然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名将!”
洪健身穿白衣,这是在打悲情牌,而手持木剑,这是在规避律法。
两者相加,所谓的长街行刺不过是一场秀而已。
一场个人秀!
这时候还没有为了成名而采取‘求皇帝打板子’的先例,所以洪健的作法还算是新奇,想必今日之后就能成名。
……
“德华兄,这也太……”
朱瞻基赶到方家时,正好看到方醒在用鸡蛋滚眼眶。
方醒嘴里轻嘶,随口道:“求名罢了,我成全他。你说说,他若是真想杀我,为何不藏于左近,寻机而发?反而像是个傻缺般的拦在路上!”
朱瞻基无语,等方醒把鸡蛋拿开,看到眼眶微青,就怒道:“这可是那人伤到的吗?”
方醒无奈道:“不是,是平安,昨日你不是看到了吗?只是今日看着就有些醒目了。”
“哈哈哈哈!”
昨天方醒说是自己撞的,今天终于是坦白了。
朱瞻基闻言不禁捧腹大笑,然后急切的道:“快把平安抱过来,让我看看是否有武将的天赋。”
“没有。”
方醒断然否定道,但还是叫人去把平安抱出来。
……
邓嬷嬷抱着平安有些不安,刚才她听传话的人说太孙好像要平安练武。
平安却挣扎着下了地,一双黝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朱瞻基,表情严肃,小眉头还皱的紧紧的。
朱瞻基也板着脸,两人对视,平安竟然不怕,只是那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
“罢了!是条好汉!哈哈哈哈!”
朱瞻基大笑着去摸平安的脸蛋,可平安却转过脸,避开了他的抚摸。
邓嬷嬷心中惶恐,福身道:“殿下恕罪,平安少爷只是有些倔。”
朱瞻基笑道:“无碍,带回去吧。”
等平安走后,朱瞻基说道:“皇爷爷令户部把方家在玻璃生意中的分成提出来,今日就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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