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波义元最近有些兴奋,特别是找到渠道,能把那些‘白金首饰’运回国内后,他恨不能亲自回去一趟。
租住的院子里,斯波义元在游廊处缓缓的踱步,思索着怎么才能获得家族长辈的欢心,然后再以胜利者的姿态上演一出王者归来的戏码。
“南国的春天可真是怡人呐!”
斯波义元伸手在游廊外的桃树枝上轻轻抚摸着,喃喃的道:“樱花七日,短暂而浓烈!奈良的樱花啊!早就化为了春泥……”
“主公大人,那位兴和伯请您去一趟方家。”
中川雅急匆匆的过来,躬身道:“主公大人,是兴和伯的那位幕僚亲自来请,您必须得马上准备。”
“果真?”
斯波义元大喜过望,不等中川雅回答就吩咐道:“赶紧准备礼物,我马上就来。”
中川雅大惊道:“主公大人,这会不会是准备讹诈我们?”
斯波义元的脚步一停,回头看着自己的智囊微微一叹:“你虽然聪明,可对大明勋戚却是没有我清楚。那位兴和伯若是真要敲诈我们,早就让人上门来了,何必等到现在?”
“赶紧去招待客人!”
看着斯波义元离去的脚步中带着欢喜,中川雅一拍脑门,郁闷的道:“是啊!若是想敲诈,直接利用主公大人去找过纪纲之事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
当年胡惟庸的大案中,其中一项罪名就是‘勾结倭寇,密谋造反’。
姑且这是朱元璋编造的罪名,可有这个名义在,方醒只消把消息透露出去,纪纲绝壁会来灭口。
“那会是什么事呢?难道……”
带着疑问和不安,斯波义元精神抖擞的来到了方家。
“站住!”
小刀在门口拦住了斯波义元,中川雅知道是要干什么,就说道:“都是朋友,难道还不能通融吗?”
小刀摇摇头,嬉笑道:“抱歉,我家老爷当年被行刺之后,夫人就发话了,对陌生人必须要戒备。”
方五就在边上双手抱胸的看着,目光不时扫过在门外的两名侍卫。
斯波义元的侍卫已经离奇的愤怒了,上次来被搜身还情有可原,可大家都是合作伙伴了,还这么搞。
看到这两名侍卫怒目贲张,方五淡淡的道:“若是觉得麻烦,尽可回去,我家老爷想必不会在意。”
方醒会不在意吗?
经过打听,得知方醒为人‘宽宏大量’的斯波义元怎敢掉头就走。他回身呵斥了几声,然后乖乖的举起双手,任由小刀近乎于戏耍的搜身。
“闪开!”
刚搜完身,方五突然喊了一声,吓得斯波义元赶紧闪到了边上,然后只觉得身边一阵微风,就看到了铃铛。
铃铛冲进大门,一个急刹后,掉头看着斯波义元几人,那狗眉深深皱起,显然有些疑问。
方五赶紧劝道:“铃铛,这是老爷的客人。”
铃铛警告性的低声咆哮着,然后转身一溜烟就消失了。
尼玛!我们连狗都不如吗?
看到方五对待铃铛这般亲切,斯波义元几人的心中悲愤莫名。
小刀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他不屑的道:“铃铛在内院排行第四,那是谁都能比的吗?走吧。”
斯波义元当然没有资格进内院,只是在外书房那里得到了大明兴和伯的接待。
“嘘!”
当他们到了书房外面时,正好看到方醒在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木箱子在台阶下研究。
方醒聚精会神的看了一会儿后,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回身一看,就笑道:“哦!是义元啊!抱歉,我这正伺候着这些金贵的东西,稍等啊!”
“义元惶恐,伯爷请便。”
斯波义元不知道方醒叫自己来干嘛,只得赔笑着说道。
方醒把木箱子的正面转向光线处,贪婪的从钻出来的小孔中往里看。
“啧啧啧!知道这是什么吗?”
方醒偏头,得意的问道。
斯波义元堆笑道:“伯爷的东西,肯定是珍贵无比。”
想起在住处携带着白金首饰,准备出发的侍卫,斯波义元的心中火热,恨不能明天就能把这些宝贝送到家中长辈的手中。
我要成为斯波家族的当家人!
就在斯波义元的胸中奔涌着热血的时候,方醒招招手,等他凑过来后,把木孔让给他。
“你看看,这种蛹看着丑陋,可它却能孵化出最美的蝴蝶,听说过梁祝吗?”
斯波义元来到大明才几年,四书五经都没学完,哪里知道这些典故,只得满面通红的摇头。
方醒干咳一声,肃然道:“东晋时期,山伯母梦日入怀,整整十二个月才生下了梁山伯……”
“及长,道左遇一男祝贞,两人意气相投……”
渐渐的,方醒的声音带上了感情:“两人后来分开后,梁山伯去拜访,才知道那祝贞居然是上虞祝家的九娘英台……”
这个典故好啊!
不但是斯波义元听入了迷,连方五和小刀都觉得这个事太有转折性了,也太浪漫了。
他们一定会成为一对吧?从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斯波义元如是想。
可方醒摇摇头,沉重的说道:“梁山伯回家就向父母禀告,然后去提亲,可惜……祝家九娘已然许人。”
“哎!”
“哎!”
斯波义元和方五三人都齐齐的叹息着,觉得老天爷的安排太过偏差,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真是人生憾事。
“山伯后来被举荐为官,可惜一病不起,临去前,他吩咐把自己埋于清道山的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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