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檀应声退出了偏房,反手就准备将门带上。
沐璃兀自收回了受伤的右手,瞪了一眼云檀,嗔怪。
“青天白日的,关什么门哪儿!堂堂逸王爷,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嘴上是在责怪云檀,言有所指,心中还是气恼君逸凡的。
对比江怀礼的落落大方,沈兰儿简直让人嗤之以鼻。都是做情敌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君逸凡心中明了,也不气恼,眼中有一丝愧疚和心疼,只盯着沐璃,轻声说着。
“把手拿出来。”
沐璃没有理会,双手负在身后,倔强戏谑着,“干嘛,这会逸王殿下应该去看自己的堂妹,跑我这儿来做什么?休想勉强我跟你那个神经堂妹道歉,我宁愿再揍她一顿。”
说到此,沐璃下意识地攥紧拳头在君逸凡面前比划着,本意想要故作气势汹汹地样子,却因为掌心的伤痕疼得直皱眉头,赶紧撑开掌心,自己吹吹。
君逸凡眼中有一丝心疼,又很无奈,当即伸手抓过沐璃的右手,凑近仔细看看,轻柔地吹了吹,从自己怀中掏出清凉润肤膏,小心翼翼地涂抹着,柔声说着。
“本就不是你的错,何须你来道歉,外祖母自会责罚于她,入夜我们就离开了,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沐璃心中恍惚,仿佛不认识以前那个冷僻少言寡语的君逸凡,现在这个真是眉眼都变得柔和,性情更是儒雅随和,只是周身透着一股子没来由的伤感。
哪个才是真正的君逸凡?
真想知道王城不辞而别,他都经历了什么,才变得如今这般有了人气儿,是件天大的好事儿,到有些不适应了。
沐璃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却被君逸凡抓得更紧,莫名有些紧张,好像自己被温水煮着,面颊不自觉的发热,心脏也跳脱地越发厉害。
“君逸凡,你哪儿来的清凉润肤膏?”沐璃刻意转移话题,再不说话,自己非得让君逸凡给闷死。
君逸凡抬眸看了一眼沐璃,柔声说着,“上次你留下的,没用完,我便收了起来。”
沐璃随口哦了一下,又问。
“为什么那么着急走,沈家明天不是要为老太太摆寿宴,你既然来了,何不晚一天再走也无妨啊?”
“等不到明天了。我已经被人盯上了,若再不走,会牵连无辜的。”君逸凡淡定从容地解释,也没有一点要隐瞒沐璃的意思。
又拿出自己的袖帕,小心翼翼包扎着沐璃的右手,柔声叮嘱着。
“手不能沾水,小心别再磕碰着。”
沐璃全然没有心情关注他的叮嘱,更是捡重点的关切。
他不就是个身残病弱的傀儡王爷,会被什么人盯上,之前是下毒暗害,已然转好。
紧急离开王城也是为了掩盖这一事实,真是想不出,他会招惹什么样的人,紧追不放。
是要猎杀还是驱逐?
“那我跟着你岂不是很危险?”沐璃随口一说,有口无心,本意是想要关心君逸凡,没曾想说出来的话像是在防备似的,又赶紧解释。
“我的意思是,你很危险?如果我们同行的话,我跟云檀会成为你的拖油瓶,这样大家都危险了,不是吗?”
“你会害怕?”君逸凡好奇地问着,清冷的眸子怔怔地盯着沐璃看了良久。
“怕呀!我当然害怕了,我这么惜命如金的人,最害怕了。”沐璃随声附和,眼神有些闪躲,又故作淡然。
她可是走过鬼门关的人,好不容易活下来,既不想再受制于人,更不想白白送死。
在她眼里,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儿。让一点,退一步,无伤大雅,也无所谓。
要是碰到个不要命的,就好比萧天赐,她也不介意陪玩儿的。
只要玩不死,就往死里玩,就怕别人玩不起。
她早就不是那个懦弱无能的后宅千金。
君逸凡自嘲一声,从沐璃的语气中听不出一点害怕的意思,只觉得眼前这个丫头胆子不是一般的肥,也不拆穿她,只说。
“怕也要跟我在一起,眼下只有我能护着你。你胆子太大了,还好不笨,知道跑路。”
“什么意思啊?”沐璃追问,有些懵,不知道君逸凡言辞所指。
君逸凡兀自斟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神情微妙地瞥了一眼沐璃,倒也没瞧出来她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又解释。
“你找人羞辱萧天赐,彻底把他玩坏了,那方面不行了。”
沐璃穆然瞪大眼睛,真怕自己是幻听,心中明了,黯然嬉笑,面上却装得清纯无辜,忙打断君逸凡的话,自顾说着。
“什么?什么不行了?”
君逸凡抬手宠溺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就冲着沐璃现在满脸憋笑的样子,他才不相信沐璃什么都不懂,也很无语,没有解释,只继续说着。
“其中有个女子怀孕了,直接找到了国相府,想要为自己求个名分,可她身份低贱,国相夫妇不肯接纳,但又不能舍弃萧家的血脉,只得将人好生将养在后宅。”
“这样也挺好的。”沐璃随声附和,眼睛滴流转悠,微微蹙眉,盯着君逸凡问道。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萧天赐那种纨绔富家子弟,昏庸无能,好色无度,此生必有灾祸,这是天罚,活该他倒霉。”
沐璃反驳,打心眼认定萧天赐就是活该,老天爷还算仁慈,没让他断子绝孙就应该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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