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真人刚想支吾,焦飞便随意一指,把刚才斩杀赤焰尊者,囚禁陶家年轻人的事儿用元蜃诀的幻境,重新演示了一遍,淡淡说道:“我若是听到半句废话,就另外找人去问……”
焦飞言语中杀气也不重,但是吉真人却听得浑身发冷,好在他还伶俐,忙说道:“我愿意为仙长带路。”焦飞伸手一按,便分出一团道心纯阳咒咒灵,度入了吉真人体内,吉真人本身修为,只在凝煞和炼罡之间,他本身的修为到了,只是没有炼罡的心法,故而半上不下的。但是得了这一团已经是丹成境界的道心纯阳咒咒灵,顿时觉得全身法力狂飙,只是法力涨的越高,吉真人的侥幸便越少。
“这位黄脸道爷是什么来历?这团金光光的东西,是什么好物?居然能让我法力暴增?不过我要是不听话,只怕须臾间便要被此物害死……”
吉真人不敢怠慢,架起一股趁脚风,望着来路飞去,一路上兀自不忘了给焦飞讲解红莲寺座落的方向和来历。吉真人的这一股趁脚风,乃是旁门的驾风之术,速度比奔马快些不多,只能离地三五丈,飞起来飞沙走石,看起来宛如妖怪出行。焦飞跟在后方,脚下白云衬托,那才显得一派从容。
两相对比,吉真人更是自惭形秽,知道焦飞来历一定了不得,语言中也偷偷把自己往外摘除,就差声泪俱下的控诉红莲老祖逼了他这个善良的好人,去做许多没屁眼的事儿了。
焦飞心思全不在他这个小人物身上,甚至红莲老祖,他亦没太多放在心上。毕竟也是跟五鬼天王,辛神子,血河道人,太玄姥姥这些元神级数的高人斗过几场,甚至还去过域外星河的人物,红莲老祖虽然能在人间独霸一方,却也在焦飞眼中占不到什么地位。
红莲寺占地面积极为广大,光是寺庙中的大殿就有三百余座,相当于四分之一个洛阳城,比极乐真宗的祖庭大极乐寺还要广大。居然当初有个和尚,向洛阳城太守请求一块僧袍覆盖的土地,建造一座寺庙,洛阳太守正和一班好友吟诗作对,便笑着答允道:“只要大师僧袍之下的土地,我便都划归为您寺庙下的产业,任你随便建造庙宇。”
当时洛阳的权贵,都在看这位僧人笑话,结果这位僧人把僧袍抛起,立刻变得遮天蔽日,把整个洛阳城都覆盖住了。当时洛阳太守和众多权贵目瞪口呆,那位僧人却也并不贪心,只是请求给他一块相等的土地便可,后来洛阳太守便划了一块荒地给他。这僧人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在一夜之间,便起了一座宏伟大庙,后来那僧人远游,不知去向,便把这座红莲寺传给了自家的徒儿主持,便是后来的红莲老祖。
红莲老祖执掌了红莲寺之后,便自称是元空祖师嫡传弟子,硬要压下去大极乐寺一头。大极乐寺的主持不忿,寻了寺中几个僧人去斗法,但是真有心潜修的都不肯去,去的都是些不入流的货,便给红莲老祖一一击败,顿时惹起洛阳轰动。那些达官贵人便极力捧这位红莲老祖,认定了他才是极乐真宗的正宗嫡传。
大极乐寺的许多和尚都不忿,但是似不久前功德圆满,躲过两位冥狱真君追捕,逃入了极乐天境,永恒净土的那位高僧,还有一些真正的修行僧人,都觉得这样转更好,去了许多繁华,才是清净真谛,没有许多俗物,更加适合修心,非但不去搅扰,讨回极乐寺的名头,转让大极乐寺的那位主持安心修行,不要去管这些事儿了。
便是这样,这位红莲老祖名气便越来越大,把个红莲寺经营的红红火火,光是每年收的供奉,便至少相当于洛阳城一半是税收,已经是富比王侯,豪奢过许多高官,富户。
焦飞赶到红莲寺之时,正是满寺的和尚在做早课之时,焦飞运起黑水真瞳远远望去,也不由得吃了一惊。要知道,佛门修行最为艰难,往往一万个和尚里,连一个入门的都没有,便是偶然有人能开了眼识,也便就止步了。能够修行有成,开了五识的僧人,十万个里或者才有一二人。
比如大极乐寺僧人不少,但是真有修为的也不过十余人,连南山和尚这等修为,也已经算的是甚为了不起的人物。
但是红莲寺竟然满寺佛光,数万名僧人一起禅唱,倒有一二成僧人的身上有开了第一识的迹象,身上已经有淡淡佛光透出,虽然每一个人身上的佛光都微弱,但是数千和尚加在一起,便有佛光冲霄,气势看起来好不惊人。
焦飞暗暗计算,能开到第五识身识以上的僧人,红莲寺中居然一二十位,其中一座最为巨大的佛殿中,有三十三圈佛光笼罩,不消说便是那位红莲老祖了,此人竟然身具三十三种小神通,果真称得上是佛门大德。
“似这等人物,怎会贪花好色,甚至贪图物欲?佛门磨砺心境,比道门尤为严格,就算是南山和尚,入了佛门二十年后,如今也脱胎换骨,红莲老祖有这等修为,早就该不为任何物欲侵染,一颗心活泼自在,逍遥万状。”
焦飞怎么看,都瞧不出来红莲寺有藏污纳垢之兆,心道:“看来这些贼秃倒也有些本事,所修的法门与众不同,不过我既然是来寻事儿的,管他那么多作甚?直接把那红莲老祖捉来,送上六阳封神幡去,凡事都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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