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飞从未见过真正的天河,他只不过是炼气第五层的道门弟子,又无元神高手带契,天上的星河对他来说,可望而不可及。但是这龙泉殿内的温泉,却让焦飞有一种见到了真正天河的感觉,那种感觉说来奇妙,只是一瞬间闪过,却让焦飞记忆深刻,似乎冥冥中领悟到了某种玄奥的道理。
炼气成罡只是炼气士的中流。如果不是像焦飞这样,非要丹成一品,奠定长生根基者。只要过得去感悟天地之机的那一关,想要凝煞,炼罡可说容易之极,随时都可以达成。只是凝煞随心,炼罡随意,造就的结果便是十亭中就九亭的炼气士,终生无望丹成。
即便是千辛万苦寻找最佳凝煞之地,选练最契合的罡气,丹成仍旧非是一蹴而就之事。炼气士的修行从第六层起,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比前多一倍的努力。
这龙泉殿内的温泉,暗暗契合九天星河的轨迹,虽然只是一刹那的领悟,却仍然让焦飞获益匪浅,似乎隐隐琢磨到了该如何向炼气第六层丹成进军。
“凝煞,炼罡是求诸外物,炼气成丹却是求诸内心,可惜我没机缘见识真正的天河,不然刚才的获益还不至于此。”
焦飞把心思收束住,他此时已经差不多明白,想要凝气成丹,自己没有任何外力可以假借,唯一能够让他做出这最关键的一步突破的,便是他苦修了十年的天河正法。而能在天河正法上给予他指点的人,都在通天河。
焦飞随意选了个地方,便盘膝坐了下来,他已经养成了只要少有空暇就运炼真气的习惯。公孙红在他身边坐下,见到他这般样子,脸上都是温柔。焦飞苦苦追求的便是长生,也从未在公孙红面前隐瞒这一点,焦飞这个习惯,公孙红也已经见的多了,只是她觉得,自己更习惯了在焦飞身边,看着他打坐炼气,似乎这样可以一直看下去,直到永远。
杜云溪看到这一对,心里暗暗叹气。她本来也对焦飞有些好感,虽然这些好感想要变化到情愫暗生,还有相当长的时间酝酿方可。但是公孙红的的高挑身影,却让这一点可能随风散去,总也不留痕迹。
敖青并未有让他们几人等多久,两个多时辰之后,才换了一身宫装,带了一小队替身侍女,出现在龙泉殿。她和杜云溪感情极好,阔别许久重逢,自然有许多话说,还是杜云溪没有忘记了把焦飞所托,忙把这一行人介绍给敖青。
这位龙族公主早就见到焦飞这些人,她轻轻喔了一声,对焦飞说道:“孟公子,我们上次便见过一面罢?”
焦飞含笑点头道:“不错,上次在乱星礁,我亦是跟杜仙子一起。”
敖青心底微有不悦,她对焦飞并无什么好印象,不过杜云溪这次明显是做说客而来,敖青也不好拂逆这位好友的面子,只是淡淡问道:“不知孟公子是为了甚事来寻敖青?”
焦飞见这位龙公主开门见山,倒也不遮掩,指着天音女尼道:“这一位就是上次在乱星礁产子的独角雷兕,我来是向问公主讨回您手中的那一头独角雷兕幼崽,还望公主看在他们母子情深的份上,开恩许诺。”
敖青没料到焦飞一开口就是这等大,心中羌怒道:“这黄脸少年也真不识好歹,你有几分薄面,就敢问我讨这头独角雷兕的幼兽?”她断然拒绝道:“此事绝无商量,道友若是为此而来,还是请回罢。我和云溪姐妹久未重逢,有许多体己话要说,恕敖青不能送客,请道友自便。”
听得敖青拒绝,天音女尼顿时恼了,喝道:“你抢了我的孩儿,便是将出天大的道理来,也不能霸住不还!纵然你是龙宫公主,我就怕了你不成?”
天音女尼左手一捏,便是满掌青雷,右手一掌,就有如意七宝出现,竟然是打算和敖青拼命了。敖青脸色大变,喝道:“你们在我的宫中也敢撒野?因为我敖青好欺负么?”敖青素手轻扬,就有一团乌云滚滚出现,护住了自身和一众侍女。
见到这些人要开打,杜云溪顿时急了,大叫道:“孟道友,我带你来,可不是让你跟我敖青姐姐动手的,莫要让人说我带了外人来害朋友。”
焦飞忙拦下了天音女尼,对敖青说道:“公主何必如此?您身为东海龙女,什么也都不缺,何必非要为了这一头幼兽,害的它们母子分离?若是公主不忿,我亦可作出补偿,公主不管提出什么条件,孟某只要能做到,绝不推辞。”
天音女尼身受焦飞大恩,又知道焦飞素有机智,被焦飞一拦,便自把法术收了。敖青虽然气的脸色发白,但是天女不肯动手,她也不会做戚戚然之状,亦把自家的乌云兜收了,断然说道:“你也知道我是龙宫公主,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我得不到?补偿之语再也休谈,我是绝不会把这头幼兽放走。”
焦飞微微一笑道:“便是炼就长生之辈,也不敢说万事尽能遂心。公主出身东海龙族,把这世上大多数的宝物都看的厌倦了,倒也不稀奇,但要说什么东西都能得到那就未必。”
敖青冷笑一声道:“不错,我敖青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遂心,我便提出一个条件,你能做到我就把那头独角雷兕幼兽还你。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不能为男儿身,纵然我法力比那些太子都高明,也没资格在东海龙宫居住。你若能做到这一点,我便一切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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