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茶客山庄里的叛徒,究竟是谁?
陆恪几人摸不着头脑,同样引起了云棠之的注意。就在娇阳爬上床睡觉的当晚,云棠之将茶客山庄里头所有的生面孔都召集起来,一个一个地排查过去,可是直到最后,筛选出来几个嫌疑最大的,也没多少可疑的点。
“是你吗,易扶苓。”一阵风刮过,百夜流凤出现在娇阳床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腿叠起。
娇阳就连眼皮子也没抬一下,甚至没有背过去翻一下身。她伸出双手,懒洋洋地打个哈欠:“小流凤,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费尽心机做这些,我有什么好处?”
又是一阵风刮过,旁边的椅子上已空无一人。娇阳盖好了被子,彻底陷入梦乡。
...
深夜,云客居的烛火还亮着。
一阵风刮过,柱子上很快出现一个人影,百夜流凤靠在上面。
云棠之正等着:“怎么说?”
“她说不关她的事,”百夜流凤皱起了眉头,“按照我往常对那个女人的了解,不像在说谎。”
“我也希望这件事与她无关,毕竟...”云棠之面露思索的情绪,“可是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与她脱不了干系。经我调查,那天给陆恪几人送钥匙的,虽然明面上是茶客山庄的人,但暗地里的真实身份,与她所在的地字号脱不了干系。”
“可既然她放不下陆恪一行人,又为何要揽下水玉麒麟一事?”百夜流凤眉头拧得愈发紧,“这说不通。”
“许是担心别人伤害他,这是另一种保护的方式?又许是她在拖延时间,任何都有可能。流凤,我知道你与阿苓感情甚笃,所以难免会掺杂私人情感在里面。”
云棠之望向他,目光平静如水:“我把娇阳当做妹妹看待,与你一样不希望这件事和她有关,但是在保护她以前,总得知道真相是什么,不找对了方向,我们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百夜流凤被他这番话吓了一跳,身子僵了许久,露出嫌弃的神情:“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这么睁眼说瞎话的,我与那个女人感情甚笃?也就你云棠之说的出来。我不过是客观性发表我的看法,今日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关于那个女人的时,我压根就不会来。”
他足尖一点,看也不看一眼云棠之,状似又要飞走。
“对了,这件事还没得出结论,暂且先别告诉那个男人。”
云棠之愣了愣,浅笑着摇起折扇:“我既邀你一同商议此事,自然是没打算先行告诉明期,你可以放心。”
有些话,阿苓还是没有说错的。流凤有时候确实别别扭扭的,像个小姑娘似的性子。阿苓称呼明期“那个男人”也就罢了,他瞎跟着叫什么呢?
云棠之话音一落,许是他没有再停留的必要,又许是被戳破心思后的恼羞成怒。
百夜流凤足靴一点,“嗖”地一声,立马又往窗户外面飞了出去,很快不见人影。
云棠之摇着折扇,露出的一双狐狸眼半是好笑半是无奈。
身边这两人,面对阿苓的事情时,还真是如出一辙的别扭性子。接下要他们之间会变得如何,也是愈发扑朔迷离...
而在窗外,一道黑影在百夜流凤飞出来前即刻一闪而逝,没有让任何人察觉。
娇阳回到房间里,被子一如离开前那般摆放。她躺回到床上,翻来覆去地依然不解气。
“砰!”
她突然起身,一气之下踢碎了旁边的桌子!
木头屑渣碎了一地。
“主子。”戴着面具的芙笙单膝跪地。
“给我去查。”娇阳一袭白色单衣,在榻上半靠着,双目闭阖。
难怪陆恪找她合作,她就纳闷呢,那人凭什么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好人?不过她的确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但是把所有押注都放在自己身上,就因为他们曾经有过一段情,曾经肌肤相亲?虽然古人好像确实把那一方面看得很重,可这难免太莽撞了些。谁知却是闹出那么大个乌龙。
造成如今这状况的,无外乎两种可能。第一,教内有人陷害她;第二,叛徒确实在她手下,不过究竟是谁,就连她自己也不知情。
该死的...
娇阳把手放在榻上,收紧了五指。若是被她知道了,非将之抽筋剥皮不可。
“是。”芙笙应声下去。
毕竟是自己的人,来历什么都清楚,知根知底,查起来也方便。
约莫两个时辰,查到结果的芙笙再次将浅眠的娇阳唤醒,随即一块儿来的,是被五花大绑的玄芙玉。
“啪”地一声,有起床气的娇阳几乎是出于本能得给了他一巴掌。
“我竟是没有猜到,居然还真是我的人里面出了叛徒。”
白皙如玉的脸偏向一边,上面留下的痕迹,刺目无比。
“说,”娇阳拧着他的领子,毫无怜惜之情,眼神冷漠无比,“究竟是何时成为叛徒的,你知道我最不能容忍别人骗我。你若不说,地字号最为着名堪比地狱的十八道酷刑是什么,想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说话之前,且先掂量几分自己承不承受得住。”
玄芙玉跌倒在地上,昔日的荣耀与光辉不再,变得狼狈不堪。他露出苦笑。
确实,就如主子所说。他的一切都是主子给的,所以她也能随时收回去,天堂还是地狱,全在她的掌控。他只是她豢养的一只金丝雀而已,自以为的努力,在她眼里不过是鸟儿蹄唱哄主人开心,一样的可悲,且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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