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珂身子微微颤了一下,脸色变了好几变,但还是很快放下水杯,站了起来。
“罗玉珂,你坐着!”吕泰强脸色微微一沉,朝罗玉珂一指喝道。
罗玉珂脸色再变,人却站在了原地。
“吕泰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不知道罗玉珂和我还有秦枫是同门师兄妹吧?我不管你私底下怎么使唤她,但你在我们面前……”吕泰强喝止了罗玉珂之后,转向吕泰穹,一脸不快道。
“三叔,罗玉珂现在跟了我,我想我要怎么指使是我的事情吧?还有我想问一下,按我们吕家的规矩,泰强可以这么直呼我的名字,冲我叫嚣吗?”吕泰穹没等吕泰强后面的话指责出口,已经脸色一沉,转向吕建仓,问道。
吕泰穹是吕家长房长子,是嫡长孙,二十岁出头便成为凝劲武师,去年成为运劲武师,在吕家的地位与吕建仓等二代人物相当。
吕建仓老脸上的皮肉抖了抖,才瞪了一眼吕泰强,道:“泰强,这件事是你不对,你跟泰穹……”
“吕师叔,有时候要想得到别人的尊敬,首先是要懂得尊敬别人的。吕公子身为你们吕家长孙,不仅没有长孙的气度,还表现得这般小肚鸡肠,故意在人前折损吕师兄的颜面,吕师兄恼火也是人之常情。”没等吕建仓说完话,秦子凌已经转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
此一时,彼一时,秦子凌性格再怎么低调,以他如今的实力在方槊城也没必要苟成狗了。
更何况,吕泰强反应这么强烈,显然跟他的出现有关系。
当然,他现在用的还是假名和假面容。
秦子凌此言一出,四周一下安静了下来。
围绕着茶几的几人个个用震惊,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秦子凌。
尤其罗玉珂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这是她所知道的那个窝囊货吗?
而吕泰穹在震惊不敢置信之后,脸色很快就阴沉了下来,看向秦子凌的目光冰冷冰冷的。
四周的气氛似乎也随着吕泰穹表情的变化,一下子变得阴冷不安起来。
“秦枫,你疯了啊?还不快向吕公子道歉!”最先反过来的是罗玉珂,开口冲秦子凌斥喝道,斥喝时还连连冲他使眼色。
“道歉?”吕泰穹不屑地冷冷一笑道:“罗玉珂,你不会不知道我什么身份吧?他一介名不见传的武馆武徒竟然敢骂我小肚鸡肠,是一个道歉就可以的吗?”
“要不然你想怎么样?”吕泰强站了起来,沉声道。
“行了,你们都消停点。泰穹,看在左武师的面子上,我看就让……”吕建仓见状皱眉道。
“哼,左乐又怎么样?先被林天机打了一拳,屁都不敢放一个,后来又被庞天鹏一掌打得吐血,如今病恹恹一个,还不知道能熬几年呢!凭他也配让我给面子。”吕泰穹一脸不屑说道。
“吕泰穹,不准你……”吕泰强闻言额头青筋暴起,满脸怒气。
别人可能都以为是吕家这两年花了大量心血在吕泰强身上,他才会接连突破成为凝劲武师,但吕泰强却心知肚明,以他在吕家的地位,若没有左乐的栽培,他这辈子都不知道有没有希望武师,更别说年纪轻轻就突破成为凝劲武师。
“吕师兄,息怒!”秦子凌起身拉住了吕泰强,没有搭理吕泰穹,而是神色平静地看着罗玉珂,说道:“在外人面前,你总算还是能顾念点同门情义,以前的事情那就让它过去吧,以后你到清河郡真要无端受人欺辱,可以回水月山庄找我们,怎么说大家也算是同门一场。
至于这个吕泰穹,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好歹你也是有点本事的女人,到清河郡找个好人家还是容易的,又何苦委屈作践自己,像奴仆一样给这种人使唤?”
场面再次安静了下来,比刚才还要安静!
吕泰穹缓缓站了起来,身上有强大的气息迸体而出。
就在这个时候,茶杯在茶几上微微抖动起来。
再接着,大地都跟着震动起来。
“有马贼!”吕泰穹脸色大变,再也顾不得收拾秦子凌,大叫道:“快,戒备,戒备!”
说罢,吕泰穹自己已经飞身骑上云豹马,吕建仓父子这时也顾不得奇怪刚才秦子凌的言行,纷纷上了马。
吕家带来的人还是非常训练有素的,很快就已经摆好了阵势。
没有武力的女眷都已经躲入车厢,弓箭手都蹲伏准备就位,身穿皮甲,手持刀枪的家丁家将也都守护在车队前列好队伍。
吕建仓父子、吕泰穹,还有一位虬髯大汉戴大椿四位武师一马当先,一字排开站在队伍面前,望着官道上冲天而起,滚滚而来的黄色尘土。
罗玉珂跟其他人一样,站在四位武师身后,守护在车队前面,脸色有些发白,手紧紧抓着一把砍刀,手指都发白了。
秦子凌什么都没说,只是骑上了他的黄骠马,站在官道边,一脸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随着马贼勒住缰绳,站在百步开外,渐渐尘埃落地,显出一群马贼来。
这群马贼人数倒是不多,十八骑。
一马当先者,披着血色披风,双目细长阴狠,鼻如鹰喙,左脸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看起来极为凶悍。
此人身后,马贼分三排而立。
第一排五人,后面两排六人。
前面五人头上都绑着红色头巾,披着黑色披风,胸口衣襟上绣着四把血剑,后两排十二人,胸口衣襟绣着三把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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