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极闭目,强大的真气自然也伴随着强大的感知能力。
他细细分辩着耳中传来的各种声音:
春日里的树影婆娑,远处的火山湖水流动,周围来往弟子的脚步、交谈,演武场、特殊区域、阵林里的弟子历练,拳声、刀风剑风呼啸声,偶然夹杂几句探讨武学、家长里短、男女约会的声音,如此种种...
没有异常。
也没有匆匆逃离之类的脚步。
黑金袍子的少年皱眉,然后又迅速点了智慧长老几处大穴,加固止血效果。
然后他再不耽误,直接向天王所在侧殿而去。
虽然在奔行,可脑海里却反复显现出刚刚那头上生角、双手如镰刀的鬼影的样子...
这一世自然没啥好联想的,倒是前世有个情景挺像。
好像是在某个国外电视里看到的,就是说红女巫与争夺王位的王子给那个了,然后以这个王子的咒念养出一个恶鬼,这个恶鬼直接远赴千里,把王子的竞争对手,也是他的亲弟弟给杀了。
这个世界连咒怨、阴间都有了,夏极不觉得出现这么个东西有什么违和的。
当然,这只是一个梳理思路的猜测。
来到侧殿,天王长老正穿着深蓝劲装在练武。
他压制着天元的境界,纯粹在练习着真元境的武学龙抓手。
可以说他习惯了这功夫,龙抓手在他使来,早已可以发挥百分之二百甚至三百的威力。
也可以说他还没得到天元玄法,毕竟这种玄法的珍贵程度、稀有程度在某个地界里比通玄玄法还少。
殿内爪影纵横,真气呼啸,时而传来爆豆般的噼里啪啦声,这里根本没有弟子敢入内。
夏极直接推门而入,鹰钩鼻老者一式“龙搅云”刚用到半,正准备一气呵成,直接承接到下一招,这就被打断了。
天王不满地皱了皱眉头,看到来人,表情才舒缓下来。
别人打扰他练武,他一定厉声呵斥、严惩不贷,可是来人是圣子,那就没关系了。
天王目光再撇,看到圣子手上拎着智慧长老,以及那断臂,眼皮跳了跳,神色里闪过怒意。
在我圣门天牢里,刺杀长老?
谁做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夏极看着这位长老,直接道:“先封山门,然后到密室说。”
天王感其凝重,深深点头。
片刻后。
侧殿地下密室。
天王慎重地降下了石门,点燃密室中的壁灯。
灯光透盏而出,将一道道如山似水的图案贴在了地上。
黯淡光线里,智慧长老被放在一张床上,依然昏迷不醒。
“圣子,谁下的手?”
一边问着,天王一边从密室的储物秘柜中取出亮白色瓷瓶,从瓶里运气凭空吸出一颗碧玉般的药丸,手不沾染,然后给智慧长老先喂下。
这是续命补元的疗伤药。
夏极也不瞒这老者,将事情说了一遍,两人这点最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而且天王长老阅历丰富,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
鹰钩鼻老者来回踱着步子,沉吟良久,似乎是在斟酌,然后似是确定了,才缓缓道:“这等手法...让老夫不由又想起了藏在大魏皇宫的《草堂笔记》。”
夏极静静听着。
天王长老道:“那故事老夫记得,说是五十年前,在旧桐州的知甫县有一个恶霸仗着自己官家亲戚的身份,横行乡里,有一日,这恶霸看中了一位书生的娘子。
而这书生与她娘子才刚拜天地,入了洞房。
恶霸自然也来参加两人的新婚酒席,但是却与一旁狐朋狗友硬生生给这书生下了迷药,然后就在洞房时直接霸占了他的娘子。
事后,书生泣血,擂鼓上告,可是因为那恶霸的身份显赫,背景极硬,所以竟没有人敢动他,官员之间互相推诿,总之就是和稀泥,让这案件不了了之。
更令人叹息的是,那书生的妻子憎恨夫君无能,加上恶霸隔三差五来调戏,来送些小礼物,那妻子竟然真的跟了那恶霸,做了人家的小妾。
书生心中满是仇恨,像是发了狂一般,本县上告不行,就又跑去隔县上诉,但他的事上层之间早已通了气,都是很有默契。
就是一个态度,你来,我也不拒绝,事情多,你要等很久才能报案,案件,轮到了就审,然后再丢出一个需要证据,需要各种东西,来把书生拒之门外。
逐渐的,这个书生也是彻底看明白了,也不迂腐了,也是真的绝望了,然后...
根据纪井的记载,这书生走到了知甫县外二十里的荒野,在雷雨之夜看到一群人影在茅草棚里吃着冷食。
书生躲雨,就走了过去。
然后他发现那群人里居然有好几个美人,而男的大多是面如冠玉,很是俊美。
书生有些自卑,但那群人却并不排斥他,反倒是问起了他的事。
书生一五一十地说了。
其中一个美丽女人就说‘我可以为你报仇,但你能付出什么给我’
书生说,‘只要你给我报了仇,杀死那一对狗男女,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然后,那美丽女人就轻轻扯开衣衫,靠在了那书生怀里,然后两人就在野外行了苟且之事。
当晚...
书中记载,那恶霸与小妾正在屋里作乐,忽然一道恐怖鬼影从窗缝里以渗人地方式挤入,将惊呆的两人残忍杀死,旋即消失,而这鬼影,竟是有不少人在街道上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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