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倒的孤崖老道当然没机会反驳,所以火鸦就当他同意了,一挥袖子把面前跪着的一排老头给扇出了祭神殿。自己一个人蹲在雷鸣死前站过的地方,右手在地上不停地摸索着什么。半晌之后,他停下手,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女人?”
这三天,齐欢一直处于抑郁状态,都说女人的心思难测,她怎么觉得男人才是难懂的那一个。这几天她总觉得墨夜怪怪的,因为他竟然每晚都老老实实地跑到地网上睡觉?害的齐欢每次睡到半夜都不得不醒过来把踹到地上的被子拽上来。
果然,没有了他的体温,连睡觉这项美好的活动都变得有些乏味了。只是,她又拉不下脸来把墨夜叫回来,所以,这几天晚上熬下来,她的眼睛上竟然挂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今天一早就当齐欢准备睡个包养美容觉的时候,墨夜却突然把她从被窝里拉了出来,非得要她起床吃他做的爱心早餐。
吃完发,墨夜又被明回拉过回去讨论所谓的重大事情,齐欢本来想回去睡个回笼觉,谁知道躺在床上什么感觉都没了。都怪那个混蛋男人!!对,都是他的错。
无聊地坐在池塘边,瞪着池塘中那条金色的锦鲤,齐欢想起前几天一个天道阁弟子对她说过,这鲤鱼已经活了不下五百年了……想必味道应该也会不错吧。
对于这条将来或许能够成龙的锦鲤,齐欢唯一的想法就是它的肉质是不是跟龙鳞鲤鱼一样美好。是要红烧还是要清蒸,或许留一半用来烤着吃也是不错的主意。
齐欢白嫩的小脚在水中乱拍,将平静的水面荡起一圈圈波纹。那条锦鲤竟然也不怕她,自顾自地在水中懒洋洋地游来游去,身后来跟了一群巴掌大小的小鲤鱼。很显然,那条鱼至今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人划分为食物,列到了菜单里。
就在齐欢对着那条鱼发呆的时候,她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红衣男子,那人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齐欢。
水中映出那男子火焰般的衣袍,齐欢扭过头,正好对上一双金色的眸子。那双眼眸好像是两道漩涡一样,将她所有的注意力瞬间吸走。树上吵闹个不停的鸟叫声停止了,脚边鲤鱼尾鳍划过的痒痒的感觉也没有了,齐欢脑中只有那一双眼睛,金色的眼睛。
“你叫什么?”男人开口问,有些漫不经心,却又带着探究的意味。
“齐欢……”齐欢眨了眨眼,如实回道。
“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青云派。”
“你的师傅是谁?”听到青云派三个字,火鸦的眉头骤然蹙起,他讨厌这个门派,虽然这个门派很快就要消失了,但是他仍然忘不了那时候发生的事情,这门派中所有人都是疯子!
“虚空子。”
“虚空子?”火鸦稍稍顿了一下,他读过孤崖的记忆,现在的青云派中并没有一个人叫虚空子的,反而是他,倒是认识一个虚空子……那个人……
回忆突然中断,火鸦吃惊地发现自己好像是粽子一样被整个捆了起来。他尝试动了动胳膊,竟然没有挣脱开身上那层灰色的网子。
齐欢将双脚从池塘中移了出来,光着脚站到了青石小路上,一团灰色的云彩被她踩在脚下,圆润可爱的小脚趾动了两下,一丝电光在云朵上闪过。
她双眼清澈,哪有一点被迷惑的样子。
“你认得我师父。”齐欢用的是肯定句,这人身上的气息虽然只有渡劫期而已,但是能够差点迷惑住她,恐怕这人的修为不会低了。如果不是早晨的时候,墨夜不顾她的反对,强行在她身上画的一道血符把她给叫醒,恐怕现在就会是另一个局面了。
“我认识的虚空子没有徒弟,你到底是谁?”火鸦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惊恐的表情,似乎被齐欢制住并不让他担心一样。
“我真的是他徒弟,不信就算了。话说回来,我得罪过你么?”齐欢上下打量着火鸦,他长得很帅,虽然不及墨夜,这是肯定的,谁都没有墨夜帅!!!但这样的容貌,只要见过一眼,她就绝对不会忘记。只是,齐欢可以肯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没有,我只是想问你点儿事情而已。”
“哦,你问吧。”齐欢的眼珠转了转,如果没搞错的话,她大概知道这人要问什么了,不过,那可是跟自己无关的。毁尸灭迹的坏事儿可都是某男人干的。齐欢很自觉地将雷鸣被地网吸干的那一幕从脑子里抹去,反正,她是无辜的。
“你可曾见过一只叫雷鸣的雷兽?”火鸦直勾勾地盯着齐欢,只要齐欢说谎,他一定能够看得出来,他的眼睛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差错。
“没有。”齐欢摇了摇头,说的很是诚恳。
火鸦瞪大了眼睛,试图看出点什么。可是这次他失望了,齐欢没有恐慌,没有内疚,没有担心,她眼中什么都没有。怎么会这样?他除了能够看出来齐欢对自己很好奇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那么,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虽然眼前这个女人说的有可能是实话,但是她毕竟有着仙人的修为,还能够将自己捆住。火鸦当然不会把齐欢当成无害的小女人来看待。在仙界,敌人是不分男女的,虽然仙界中四神将都是男性,十二天将中也是男性居多。但是火鸦永远都不会忘记,在仙界有一个女人,一脚将第二神将踹到口鼻穿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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